硅谷曾造就美國,但美國卻將硅谷置于不利之地。
2018年年底,華為官方曾公布92家核心供應商名單,其中美國占到了33家。斷供華為后,芯片制造商應聲下跌,英偉達和AMD均下跌約3%,而Lam Research下跌5.4%、美光科技下跌4%、高通下跌6%。
之后是科技巨頭,6月4日美國當地時間周一,谷歌股票下跌6.12%,其他科技巨頭股票也集體重挫,蘋果下跌1.01%、亞馬遜下跌4.6%、流媒體巨頭奈飛下跌1.94%,而Facebook下跌高達7.51%。粗略估計,一個月的時間,FAANG累計縮水近3000億美元。
這雖是受美國政府掀起的反壟斷調查影響,但不可否認華為事件的演變為這些巨頭的未來預期蒙上一層厚厚的陰霾。
而長遠看,華為斷供暴露的或許不只是國內技術的短板,還有掩藏在硅谷繁榮背后的迷茫。
巨頭的增長和利潤危機
2013年,FAANG的市值還只有1.2萬億美元,而5年后已經翻了三倍到達4萬億美元。去年8月3日,蘋果市值一舉沖破萬億關口,更是引得美國科技股群情激奮。但高光之下陰影難藏。FAANG內部人員的交易量達到6年來的最高水平,到2018年為止已經超過了50億美元。
華爾街見聞曾提及,扎克伯格從2016年開始,就加速減持Facebook,2018年初開始,他以更快的速度減持。
這似乎暗示著硅谷的現狀:表面看競相追逐、漲勢喜人,往深了看各有危機、蓄勢待發。仔細回想,整個硅谷誕生的最后一個互聯網科技巨頭似乎還是Facebook。優步上市即破發,高層變動、公司轉盈為虧,危機一個接一個,Airbnb說到底更多的只是住客相連的平臺,酒旅業務也相對遠離互聯網前沿陣地。
所以,15歲的Facebook實際上意味著硅谷15年都沒有再出現一個新的硅谷式商業奇跡,去撼動當前相對固化的商業格局。與之相比,我國互聯網科技誕生的獨角獸,雖然也問題纏身,可美團、京東、字節跳動等小巨頭對BAT的威脅已明顯增大,他們甚至開始在爭奪互聯網“第三極”的戰場上相互較勁。
可見,在硅谷和國內,早期的互聯網先驅們同樣是占據了搜索、社交和電商等核心賽道,但在新生勢力的崛起上,我們的創業成果或許更優于硅谷。
新舊互聯網巨頭的競爭,其實本質上是一種創新或變革力量不間斷的外在表現,不可否認,硅谷正處于一種空前乏力的狀態。一面是新勢力經受考驗,另一面是互聯網先驅自亂陣腳、無暇創新。
2018,是硅谷商業神話接連破滅的一年,接踵而來的丑聞集中暴露了蘋果、谷歌、Facebook等公司的焦慮和罪責。而更進一步,無論是蘋果實行高價策略、逼迫用戶更換新機,還是谷歌去除“不作惡”、堅持與軍方合作,這些舉動反襯出巨頭所承受的利潤壓力。彭博一位評論員認為,硅谷最好的日子可能已經過去了,因為他們擠壓利潤的能力達到了極限。
而一旦FAANG行情逆轉,美股將遭遇致命打擊。美銀美林在對2018上半年業績評估時分析稱,如果剔除這五支FAANG股票,標普500指數上半年的回報率僅為-0.73%。
硅谷的精明與狼狽
硅谷的崛起,有賴于兩種精神—自由和創新,然而現在自由之風難以勁吹,創新力量逐漸消解。
幾十年下來,硅谷形成了一個傳統:一代企業家成功后,又轉型為下一代新興企業家提供資金。喬布斯在《2005年斯坦福大學畢業演講》中將這種模式形容為“在一個持續進行的接力賽中的接棒行為”。
當時的互聯網先驅,將資金提供當做延續創新的一種形式,而現在,互聯網巨頭投資更多的是為了消除威脅,間接地又消滅競爭、維護壟斷。他們已經變得更加精明,能夠預測哪些公司會對他們的統治地位造成威脅,并搶占先機。
自2007年以來,Facebook已收購了至少92家公司,幾乎所有公司都是在過去9年里收購,其中包括許多實際和潛在的競爭對手;谷歌更甚,近20年來至少收購了270家公司,也包括老牌競爭對手和新生競爭對手。
Yelp的CEO杰里米?斯托普爾曼,曾經拒絕了谷歌和雅虎的收購要約,作為回應,谷歌開發了自己的本地評論服務。亞馬遜的做法更為粗暴,它不惜自我虧損,以低價策略排擠Quidsi,導致Quidsi不得不將旗下網站賣給亞馬遜。但到最后,亞馬遜又因無法使其盈利,而關閉了旗下Quidsi業務。
巨頭投資或收購的標的,結局都不見得多好。數據顯示,Facebook關閉的39家公司中,近半是被收購的公司,而谷歌近幾年來不斷放棄的并購項目也越來越多。我們可以推測,這些被巨頭收入囊中的初創企業,是否脫離巨頭會更具活力呢?
智能家居設備廠商Nest,在被谷歌收購后的增長軌跡與被收購之前相比發生了巨大變化。2009年-2014年,Nest曾是智能家居領域的強有力競爭者,被收購后,Nest的營收不僅遠低于分析師的預期和Google設定的目標,而且錯失智能音箱的浪潮,逐漸失去行業地位。Nest一位前員工說,谷歌對Nest的支持沒有持續兩年時間。
頻繁的投資讓騰訊遭受沒有夢想的質疑,外界之所以沒用相同的態度拷問谷歌、Facebook等巨頭,是因為他們的技術研發和產品創新,能夠和投資并購并行不悖,現在Google X里實踐的一些創意仍然讓外界嘆為觀止。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即使是谷歌、蘋果,新推出的產品或服務也多平庸大于驚艷。這時,我們不得不重新審視巨頭的壟斷是否有礙于互聯網創新的問題。
成為政治的工具?
斯坦福大學的自由之風吹拂,催生了硅谷,但硅谷或許將失去自由。
當前或者以后長期,我們可以預見,美國的對華政策正在根本性改變硅谷所處的政治生態,這導致硅谷將成為美國制衡我國投資、我國科技公司及工作者的重點地區。所以,硅谷的自由,不得不屈居于政治風險。
而在這之前,硅谷和政治意識相互較量和矛盾,實際上已積壓已久。去年,川普曾猛烈抨擊過谷歌、Facebook和Twitter等公司,他認為硅谷科技集團抱有政治偏見,在關于他的新聞搜索中,96%的結果來自“左翼全國媒體”。與之相對地,硅谷科技巨頭對川普的挑戰力度也在增強。
表面上,一貫的開放和包容讓硅谷更多的站在了制高點上,但硅谷過于遵從政治正確性的傾向,如同吃了蒙汗藥一般,讓這些巨頭們越來越容不下反對的聲音,這實際上與自由開放背道而馳。
在硅谷,公開支持川普的人,經常由于自己的政治選擇而受到影響,或者是直接被稱為叛逃者。在Facebook公司,彼得·蒂尓被告知,他因為支持川普的行為而受到負面評價。帕爾默·勒基是Oculus VR的創始人,他在被爆出秘密資助一個支持特朗普的組織后,被迫離開這家公司。
谷歌解雇James Damore一事,將這種矛盾推向高潮,對很多人而言,這是“政治正確壓倒了言論自由”。
硅谷越來越多地卷入政治漩渦,所影響的不只是公司聲譽,而且關乎生存與發展。紅杉資本創始人Michael Moritz 在“金融時報”的一篇專欄文章中寫道,硅谷因其成功而變得緩慢并被破壞,關于政治和社會不公正的討論讓科技公司無法專注于創新。
而另一方面,又有部分人將這種不公正的起因重新追溯到科技公司上。太平洋投資管理公司全球經濟顧問Joachim Fels表示,幾乎所有出問題的原因都可以歸咎于科技巨頭,從工資增長乏力和低利率,到收入不平等加劇和股票估值過高。由此可見,硅谷在美國的地位已不復從前的榮耀。
在這一背景下,美國將華為列入實體名單,實則將硅谷與政治的矛盾完全擴大化。谷歌等巨頭不僅要面臨著喪失全球最大消費市場的風險,而且一旦他們所遭受的損失難以承受,這種情緒必然會惡化硅谷的政治生態。
據外媒稱,包括高通和英特爾在內,華為的美國芯片供應商正悄悄勸說美國政府,要求其放寬對這家中國技術巨頭的銷售禁令。可見,美國對我國及華為的角力,同樣也是政治力量與硅谷的一次角力。
庫克在前幾天的斯坦福大學2019屆畢業典禮上發表演講,他說,硅谷最近愈發以一種不那么高尚的創新而聞名。現在每天都有數據泄露、侵犯隱私的現象,仇恨言論、虛假新聞充斥人們的談話,甚至還有人用一滴血制造了虛假的奇跡。
我們曾崇拜硅谷,但硅谷已不是原來的硅谷。【責任編輯/李小可】
來源:鈦媒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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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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